專攻ooc的MG

只寫ooc的無腦鍵盤手!
雋幼霜邊年歲面,永心雪中花石繫。
并影墓下垂淚燭,瓦指移間麟血交。
牙錯憶上藏運斗,阝情命外慕執往。
矯情一把,雋永瓶邪。

瓶邪段子《純粹》

随笔,CP瓶邪,OOC,親抱舔等級的互動

印象中好像很多人写过这题材,不过我对于这篇的灵感来自Imagine Dragons的Natural,感谢他们感谢这首歌,也感谢让我遇到这首歌的cover。致敬。




  吴邪没料到当他干脆的把自己剥光,和张闷油瓶子坦诚相见以后,对方居然不是马上把自己压倒,而是紧盯着自己身上的疤痕,目光巡礼一般的走在皮肤上,还重得能感觉到每一步踩踏,让每道疤的每寸肉像翻土一样,又痛又麻。

  吴邪不知道具体时间经过了多久,或许很快,因为自己每次看那些疤仅是一瞥就过,要不了三分钟,甚至更短;或许很久,因为每当多一道新的疤痕,总会让自己感叹它形成的整个经过,能花上三小时,甚至更长。

  吴邪看着张起灵,看对方最后把视线定在自己双眼上,相望无言,但耳边却好似听到闷油瓶在问自己这些疤的来历,这些疤的每一个细节,这些疤的每一个情绪。

  吴邪轻笑出声,从鼻子里出了一小口气,擦过鼻孔,同时两边嘴角湾起。

  「胖子没告诉你吴小佛爷的英勇事迹吗?」

  吴邪能感觉到在心里抬头的躁动。

  是了,他还没亲口跟闷油瓶说过,还没跟他说过从他和自己之间隔了一道门开始以后,自己遇到了什么,造成了什么,留下了什么,改变了什么,那些话,总在吴邪耳边嗡嗡而过,打从一开始听到以后心里还有点感觉,到后面总是叹词多于事实,让他觉得不是在讲自己了,那啥吴小佛爷真真伟大啊,甚至连他自己也感佩了一把,吴小佛爷真他妈是个完人。

  张起灵没有回话,双眼瞬也不瞬的看着吴邪,看得吴邪都感觉自己后脑杓有点小疼,估计穿了闷油瓶子两颗眼睛大小的洞。

  吴邪再一笑,嘴角的弧度渐长,却带点无奈。

  「闷油瓶你说你,是不是让我养得越来越大胆了?」

  吴邪嘴巴上是这样讲,但他清楚明白,眼前这人可是张家最后一任起灵,活久见的事多了去——不,活久之前见的事就极其不得了了,从何谈起不胆大? 

  吴邪对自己摇了摇头,这闷油瓶可是占着自己心里最柔软那一席之地的人,自己想罩他,还得问过他老人家。

  按下抬头的躁动,吴邪把专注都放在张起灵双目上,放任自己的嘴开口——因为吴邪其实不知道是该用关根那种文人口吻,还是怎么着的,更能把自己的那十年交代明白,但他知道,也清楚,看着闷油瓶,他就能把一股脑的话都说出来。

  「说到底还是为了活下去。」

  「爷爷那时候是,二叔三叔那一代也是,到了我们,更未能免俗的是。」

  「所以我等不了,我也知道自己等不了,我不是爷爷,不是二叔,不是三叔,尽管我演过三叔,但我仍旧不是他们,不会是他们,我是吴邪。」

  「但我们有一个共通点,都愿意拿命去博。」

  「可我又发现我博不起,这么大一票子的赌注可都是性命,孰轻孰重。」

  「我不愿意也不想更不能让他们全都白白牺牲。」

  「开始在心里脑海里计划的那时候,我是吃不下东西的,喝水都是勉强。」

  「不是不饿不渴,是太可怕了,每一种联想出来的结果,当中可能出错的细微末节,不是擦伤而是掉脑袋,每一个我认识的人我不认识的人,身首分离的画面我梦到过无数次,几十吧还是几百次,总之我从醒来一次吐一次,到后来麻木,我先明白了一件事。」

  「那是我看着那滩新鲜胆汁混着血,然后照了那阵子第一次的镜子以后恍然大悟的一件事。」

  「我他妈把自己搞成这样还好意思说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

  「鼻子废了还让我搞清楚我所能弄明白的每一个细节,但我没吃没喝的就只会让自己死。」

  「不会让我对保住身边每一个人更有把握,也不会让我快速有一个完美计划,更不会让我瞬间就了结掉汪家。」

  「只会让我自己死。」

  「难怪三叔和二叔他们不让我入局,主要还是我太感情用事了,别说这颗脑袋会想出怎样的计划,我能轻易先让自己丧命在局外。」

  「我这才开始正常的进食补充水分。」

  「但要是激烈的一点想法,哈,我还是吐,只不过起码有东西吐,这感觉还是好受多了。」

  「我告诉自己,不求最好,因为求不到,我一个吴邪,连饭都不能不吃水也不能不喝,还能斗得过一票汪家人?别,我已经没有那种作梦的本钱了。」

  「我身边的人都把命拿给我赌,我不能再让自己的天真出手。」

  「该当作代价牺牲的也只能让它实现,我不能侥幸的想那时候的那个人会有多幸运,能毫发无伤的就达成目的。」

  「反正大家都是人,求生是本能,能只割个口子就不会砍手指,能平安无事不会想割口子。」

  「所以我能做的就是想出另一条能顺利把断手换成断手指的路,或者无可避免的,手真断了,该怎么第一时间给它接上。」

  「想出各种对应法子的这种时候都觉得自己逼格突破天际,佩服得多吃了三碗饭。」

  「但我其实更情愿不让这种事发生。」

  「尽管是我一厢情愿。」

  「因为就算接上了,拆了线,活动自如,那种痛和景象还是在,就在记忆里,在心里,在那只手里。」

  「计划开始以后,我没让任何人跟着我,也没让自己去跟着任何人,我们都是靶子,集中在一起不会让靶心变不见,汪家人要是百步穿杨的力气够大,我们只消站一排,咻,从第一位到最后一位,中间夹着我,生肉串串好咧,汪客棺您是先涂酱再上火烤还是烤完再涂酱咧。」

  「就算身边都没了人,我还是吴邪,我要是吴邪,就该干点吴邪会干的事儿,开始找我需要的那个局外人。」

  「吴小佛爷亲自策画的大戏主角,演员筛选一定要,我还得当主审,就站在第一距离看人,给人带路,然后看他们在定好的情境题下做出不同的选择。」

  「说不同其实也一样,总之都是刷掉,不管是怎么刷掉的,总之就是刷掉,恭喜你们,站回美好的太阳底下过回普通人的美好日子。」

  「而我给他们庆祝的方式,就是往手臂上画刀,喜事嘛,得见红。」

  「然后拿被自己封死的回头路,让那些红见好就收。」

  「说了,大家都是正常人,求生是本能,谁会不想好好活着而干脆地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一个陌生人?他们不会,我自然也不会。」

  「每一道疤都是我的成功之母,我带着它们,回头重新开始,然后期待主角出现。」

  「不是没想过妥协,哎好吧这个看着还是勉强及格的就他吧。」

  「但我知道不能妥协。」

  「吴邪要的不是妥协,这个计划要的也不是妥协,妥协不是这每一个靶子里任何一个靶子要的,我们什么都缺,就独独不缺妥协。」

  「真要妥协,我们又何必把前人给我们遮得挺美挺严实的窗纸捅破呢。」

  「我们都宁愿死在自己的失算上,也不愿意死在一个小小的妥协上。」

  「更何况我们连死在失算上的打算都没有。」

  「绝不妥协。」

  「直到黎簇出现,当情况比较好的时候,我常会看着他想,多美好的一个年纪,多单纯的一个少年,然后又想到我自己身上,我就忍不住对着他笑。」

  「越看就越觉得他像以前的我,我也就越把自己当成三叔了,不同的是,我已经让计划开始走了,没让他摸索着跟在我身边,而是直接的把他推到起点上。」

  「既然他是经过筛选的主角,那么行为模式就是如我所想的那样,我也用如我所想的方式留下线索,相信他会如我所想的那样行动,然后把每一个靶子带到如我所想的结局上。」

  「中间他自己处理了很多事,我必须要说,他的潜能很大,比以前的我强上不知道几百万倍。」

  「他那个期间我没再插手,我也没有分身插手,我还得当个称职的吴邪,照常出门晒太阳,比小花更像花的吸引那些汪家蝴蝶来吸蜜。」

  「要说没想过放弃是骗人的,绝对是。」

  「那种时候我会想想爷爷,想爷爷笔记的内容,想他遇过的那些事,想他遇到那些事后没写在笔记上的想法。」

  「我也会想想三叔,文锦姨,潘子,大奎,阿宁。」

  「和后来的好多人,想他们那时候如果知道自己的结果会改采什么举动,于我又会有什么变化。」

  「但是没有如果。」

  「最后我总会想到你,闷油瓶。」

  「我会想你一个人是不是也在门里看着头顶上的岩壁,是不是也会想胖子想我,还是看着看着就忘了我们。」

  「然后我就想到我还没把你接出来。」

  「不能放弃,我不能放弃。」

  「事情还不是最糟的状况,也不存在最糟的状况,那些当下我心底都有股自信。」

  「我他妈吐得昏天暗地那些日子可不是假的,我们这些靶心的觉悟也不是假的,还能有什么让我们迎向更糟?」

  「我不信,也不会信。」

  「我要活着,要让我身边的这群人活着。」

  「但有几次还是挺惊险的,好比喉咙让人割了的那次。」

  「我都觉得不妙。」

  「那瞬间我脑海浮现的不是上帝。」

  「是你。」

  「都想大喊一声闷油瓶,我搞不好不能去接你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下一秒又想,你不原谅我也行,代表你没忘记我。」

  「估计我还是第一个让你不原谅的人,想想我就有点兴奋,涌上来的血都从喉咙那道口子喷出去了。」

  「真浪费,我还宁愿给你喝,反正有不知道多少血和你同源,起码能补补。」

  「就是不知道你喝不。」

  「结果终究没那么不妙,甚至可以说是幸运。」

  「直到我们发现自己站上终点。」

  「一切的阳光空气水尝起来才恢复滋味。」

  「但我还是觉得少了什么。」

  「少了你,独独少了你这个闷油瓶。」

  「当大家都欢呼着,沉默着,哭着吼着,用每个人特有的方式庆祝的时候,我都会在每一个光影角落看到你。」

  「你会出现在相碰的玻璃酒杯间,你会出现在房间那把躺椅上,你会出现在胖子的身后。」

  「你总会出现在我眼花的任何一个瞬间,然后却又不在那边。」

  「我才发现,就算我活下来了,心里也还是空着一块,空着一大块,仔细数起来,估计还是整颗心。」

  「那么赤裸裸,那么空荡荡。」

  吴邪停下透着嘶哑的沙哑,专注的眼神松懈下来,却仍直直地看着身前人的双眼。

  张起灵的回应是一个自然的前仰,冰凉的唇瓣贴上吴邪的嘴,舌头带着口水搅过每一块干燥,让它们恢复应有的润泽之后才退开。

  吴邪轻喘着气,眼睛像也被舔过似的闪着水光,几个眨眼的功夫,退开的张起灵就俯在他肚子上,用那双薄唇蜻蜓点水的亲过整片皮肤,遇到疤的时候会伸舌去舔,舔的比吻慢,好像能在疤上尝出什么味道,而张起灵一直没尝出来是什么似的,一道疤总能来回舔个三四次才走开,把整个疤弄得湿润之外,还带着酥麻痒,然后就感觉到几乎整身的酥,几乎整身的麻,几乎整身的痒。

  甚至连一直对视着的眼睛也痒。

  吴邪是凭着那一个个轻吻和每一次舔拭去感受张起灵现在俯在自己身上哪个部位的,他移不开视线也无法移开视线,张起灵的那双眼,吴邪看过很多次,但这一次,张起灵也看着他,专注而认真的,看着吴邪。

  灵魂之窗不枉其名。

  吴邪觉得自己的灵魂整个都让张起灵揪住了。

  其实灵魂老早就不是自己的了,吴邪想,现在身体也不是了。

  唯有整个口腔又干燥起来,刚刚被舔过的地方都渴望着水分的时候,才总算开得了口。

  「别舔了。」

  吴邪伸手把张起灵的头揽过来。

  「我口渴。」

  两唇相接,双舌纠缠,吴邪听着自己把张起灵的口水吸得出了声,咽了几口才放开。

  「小哥。」

  「闷油瓶。」

  吴邪额头和张起灵相互抵着,两双眼睛看着彼此,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对方的嘴,或者唇角,两人都不把胀痛的下身当作是自己的。

  「吴邪。」

  总算听到了这句呼唤,吴邪缓缓的,轻轻的笑了起来。

  他喜欢张起灵眼也不眨的看自己,眼神那样的深沉,能让吴邪觉得自己那十年毫无波澜,彷佛只是在那小古董铺子里窝过了每一天。但他更喜欢听张起灵喊自己,声音里包含的情绪和十年前完全不一样,会让吴邪觉得自己是真真正正的活着,活过了那真相大白的,死命抵抗的,度日如年又度年如秒的十年。

  张起灵看他笑得像吃到糖的孩子,胸口一阵满胀,伸手把吴邪的头轻轻按下,将吻重重落在浏海盖不住的额头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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